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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家与气候

邹蓝(6期)

     不久前给我以前参与的国际环境培训班班主任、环境教育专家李来来博士打电话,她正与经济学家樊纲交流。来来在游说经济学家在给国家政府和企业提供建议时,考虑对环境和气候的影响。而樊纲也表示,这个方面很重要,但是作为社会科学方面的专家,对自然科学领域里的气候确实不太了解,需要增加认识。我对此很高兴,因为人类的经济活动,对气候和自然很有影响。而作为政府的企业的顾问之一的经济学者,如果增加了对气候和环境的了解,在提供咨询时,就能多少考虑到经济决策对环境和气候的影响。

     根据联合国2007年1月4日发布的地球环境白皮书,过去20年里,因为人类活动,生物灭绝速度是自然灭绝率的100倍。1987年地球有人50亿左右,到2005年增加到65亿,增加1/3强。那么多人要吃喝,要居住,要穿衣,要出行,要积累财富。这都得靠从大自然索取。索求无度的结果必然就是透支地球的承受能力。

     事实上,日本的微观经济专家,比如管理方面的专家,已经通过对气候和气象信息的处理而获利了。记得以前阅读到一份材料。日本管理专家回归统计了若干年的逐日气温表和日本全国的啤酒逐日销售量的数据,得到的一个统计结果是,在夏季,日平均气温每提高一度,啤酒销售量就能增加多少多少。这样的咨询结果,就让啤酒酿造商在夏令季节注重按照气温来定产量,以免过量生产而导致浪费而无谓增加成本,或者生产不足而损失市场份额和利润。

     实际上,根据中期气象预测准备季节商品和种植计划而趋利避害,也是工商界和宏观经济管理部门可以做到的事情。比如暖冬,那么寒衣家用电炉等设备就要少进货少生产。而异常寒冷的话,则事先要多订货。再者,农村作物种植计划,如果预测是旱灾严重,那么就可以考虑种植耐旱的作物。反之,则考虑多种抗涝的作物。

     无独有偶,不久前,英国的《自然》杂志发表论文,揭示了在宏观经济和社会发展方面,气候也有重大影响。该文的作者是德国学者,他们的研究报告认为,季风气候异常导致了中国唐王朝晚期灾荒连连,诱发了农民暴乱而加速了唐朝的覆灭。而且同一结论也可以解释大约同一时期太平洋彼岸今墨西哥和中美洲的玛雅文化的消亡。中国学者的研究也确认,当时严重旱灾导致了蝗灾严重,百姓失去了粮食养家糊口,经唐朝的陈胜吴广一忽悠,就揭竿而起折腾起来了。

     新疆学者唐立久在一次讲演中说,以环境生态方面看,新疆不需要开发,因为已经过度开发了。我知道,立久的这个说法,绝对不是反对新疆发展。而是新疆需要转变发展方式,从外延性的扩张转向内涵性的增加,从提高资源利用效率着手来提高新疆发展的效益,而不是泥多了加水,水多了添泥那样的传统发展。乌鲁木齐就是这样一个外延发展的带来环境破坏的例子。蒙古语言中,乌鲁木齐的意思是优美的牧场。可是这个牧场,夏季还好,到冬季无数炉子烧煤取暖时,煤炭烟尘弥漫,乌鲁木齐大气环境就糟糕了。

     有人挖苦说,自然环境方面,所谓乌鲁木齐,就是乌烟瘴气、鲁莽建设、麻木不仁、气愤恼火。令我惊讶的是,这还是乌鲁木齐市政府采取了一些积极措施以后的局面。2000年夏天,我在乌鲁木齐与时任乌鲁木齐市长努尔•白克力一起开会,他曾对我说,他为治理乌鲁木齐的大气环境,已经关闭了一些小锅炉,减轻了大气污染程度。当然他现在已经担任新疆区党委常委,不再具体管乌鲁木齐的事情了。

     因此,经济学者阅读了解点有关全球气候变化方面的文献,是有好处的。而气象学家阅读点有关经济发展的文献也有必要。因为只要人类存在,总有人类活动。没有人类的活动,人类就无法存在。因为人类活动是必须的。但是为了人类在地球生存的可持续性,尽量降低人类活动对自然环境,对地球和生物圈的影响和破坏,却也是必须的。而如何减轻和降低,这需要人类不分学科不分专业分工不分地域的共同协调努力。

     京都议定书,就是这样一个国际合作的范例。也是人类保护地球大气层,地球气候与大自然的努力的一个新开端。可惜的是,美国的小布总统,一根筋地反对美国政府对此作出承诺。反而是银幕好汉、加州州长阿诺德•施瓦岑内格以全球第六大经济体掌门人的权力,宣布美国加州要按照这个方法来。美国共和党的“省委书记”,居然敢抗命美国执政党共和党的总统。真是反了他。不过,反得好。

     我手里有一本海外的朋友送我的书“THE WEATHER MAKERS: The History and Future Impact of Climatic Change”。作者是TIM FLANNERY。澳大利亚墨尔本的TEXT PUBLISHING 2005年出版。

     这本书我还有待好好阅读。英国首相布莱尔TONY BLAIR对这书有一个推荐我倒是颇为欣赏。他说,“气候变化也许是全球人类所面临的最有挑战性的集体行动。而《气候决定者》则独特地以历史、科学和政治的角度来看气候变化,也探讨了人类有可能采取的行动,而这些行动将给气候变化产生积极的影响。只有了解问题,才能恰当处理和解决问题。读过《气候决定者》的人,都会因此而更清醒,并了解到我们的大气层是多么的脆弱,以及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有全然的责任行动起来保护这个大气层。”

     我在北京时应英国大使的邀请出席过为来访的布莱尔首相夫妇举行的招待会,也零距离见过布莱尔首相并留有合影。我抓拍的他的逆光肖像,也趁1998年11月到英国开会见到英国外交部亚洲司司长DAVID WARREN时,托他将放大的照片呈送首相。不过因为对他与小布总统打的伊拉克战争我颇不以为然,对他有点不欣赏。不过,布莱尔首相的这些话,说的确实很实在,一点不错。一个大国的领袖,一个国际重要的政治家,应该对环境和气候变化有足够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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